新春的青年群展

七个年轻艺术家

北京公社     2010.03.20 ~ 2010.05.10

线索

北京Boers-Li画廊     2010.03.20 ~ 2010.04.11

仇晓飞 悲观的暮年 2010 布面油画 3 0 0 × 3 8 0 cm
胡筱潇 让我们荡起双桨 2009 报纸 尺寸可变

说是巧合,两个同日开幕的年轻艺术家群展,不仅参展人数相同,而且连带着展览标题之间也能被虚设出一种对应的修辞关系——“线索:七个年轻艺术家”。选择用年轻艺术家群展作为画廊年度展览的开场白,业已成为中国画廊界较为常规的日程表内容,但两个展览在面对年轻艺术家作品时共同表现出的出言审慎却并不多见,即便是“线索”的新闻通稿中提到的艺术的“新方向”也生生地加上了“举步维艰”的定语,就这也远比“七个年轻艺术家”所提供的限于描述性的文字要勇敢许多。

但如果要论及展览本身,两者之间最为接近之处还是在于现场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种平静、内敛与持重的气质,不过“七个年轻艺术家”所着重的是展示语言的趣味与物的表现力,而“线索”却将其仅仅视作一个展开多重叙述的起点。所以,当两个展览一齐展出胡晓媛的作品时,在北京公社出现的在绢上的绘画,令人感到艺术家本人似乎已经退到创作之外,却又转而在“线索”中的录像作品《没有为什么》(2010)——一个女孩用被子做道具模拟昆虫幼虫做着蠕动的影像中——发现她投下的“身影”。

只能说,胡晓媛是两个展览的另一个巧合,却能证明展览的现场感对于参观者施加的影响。当我们身处在北京公社用为人熟知的《寿漆》(王光乐)、在卡纸上所做的划与揭的形式玩味(潘小荣)、报纸贴出墙上的柳影与地面上的涟漪(胡筱潇)、灯光照射下沙盘中抖动的硅胶人脸(陆扬)、两万张北京城市照片拼辑成的影像(赵要)、蒙着网眼丝袜播放着水母视频的液晶屏(马秋莎),还有之前提到的胡晓媛的绢上绘画构建出的视觉现场时,你会发现展览缺少一个视觉的“强音”,展览作品之间有着某种结构性的相似,虽然在具体作品上的表征不尽相同。

与拒绝阐释的北京公社相比,“线索”试图将艺术家与他们的作品设定为一个个结构化的具体存在,却也在隔空道出躲藏于北京公社展览作品相似性背后的文本维度。或许,这种阐释欲和画廊主曾经的策展人身份有关,但适度的文本准备也的确让展览本身落了地,使得类似刘窗《记号(A-1107)》(2004)这样用摄影记录行为的作品、仇晓飞转型后的带有明显视觉倾向的绘画有了一个动人的感性原点:前者的失忆情节,后者的精神分裂的情境;也让杨心广制作《树梢》(2009)的行为本身与詹蕤带有数学逻辑的抽象绘画暂时告别既有的形式主义的描述;只是当作品涉及到社会隐喻时突然显露出了一种疲态,也许在面对吉磊的绘画《从天国向城市降落》(2009)与邱黯雄的装置《让我忘了这一切》(2005)时,最好的方式还是应该保持某种缄默,期待着参观者的想象力的自行降临。     孙冬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