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健:我的绘画“圆理”

我画的基本上都是请的模特公司的,有时候是托人认识的或者看到的。我那天去Prada的派对,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还拍下了她。我会收集一些资料,不一定会有用,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灵魂天使》,2010年,布面油画,直径190厘米

她哭了之后,真正的眼睛就开始活起来了。眼睛和心最近的一瞬间就是哭泣,哭的一瞬间跟心是连在一起的。每个人都有这个经验。在一个面孔上,不能做太多,无论是谁。是上帝创造了脸孔,你没办法改变,你只有挖掘她里面那个东西。所以我特别喜欢画眼睛。

在绘画上,这种表面上所谓的美丽后边有一层空间,这个空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触。我用最简单的、直接的方法创造这个空间,每个观众自己去观察的时候,会找到其他的一些共识。我个人认为这也是一种当代艺术的态度。你用新的方法,几乎没有一个可能性。我认为写实或是不写实不是一个最难回答的问题,最难的问题是写实背后要说明一个什么道理。一个新的观念就有一个新的审美。

21世纪画家的态度不是所谓的“革命是最重要的”,而是“享受是最重要的”。这样画一个女人没有意义,但是他会享受这种快感。这样就造成了不是跟着所谓的现代或者后现代,而是用最小的空间把自己的快感表达出来,当然这个快感表达出来就牵扯到一些社会的问题。我个人认为这种快感很多是你在这个社会里面感悟到的感觉,同时又用你绘画的语言表现出来。我也是从这个角度画画的。比如我画脸,我享受这个形象给我的触动。我拍了这个模特,然后我要静下来慢慢的想它的面部表情和内心不可揣摩的感觉。

《情感天使》,2010年,布面油画,直径190厘米

我不是请一个模特坐那,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负担。这个模特的存在就是一种生命体,你要跟她交流。毕加索请很多模特,这些生命体会刺激他个人很多其他的部位,然后他会创造出一个东西,这是毕加索画画的一种可能性。或者早期的表现主义也是这样。但是今天我认为这种短期的刺激对我不起作用,因为它会把我控制。对我最好的方法是:我拍下照片,集中这个人的形象放在那里,然后注入很多我个人认为是有价值或是有感觉的东西,这种我更认为是比较主动的。

这个圆形我已经画了好多年了,画这个圆形一开始是因为画佛像。用这种思维的角度把中国佛教的轮回表现出来,这个是哲学的基础。我画出一个圆来,里面有一个肖像,就有这种痕迹在。我要创造的是一个距离感,一个中间的东西,我认为这个准确的判断了所谓的“真实”。今天的生活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