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

模特演示超宇美甲
模特演示超宇美甲

美甲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早在公元前3000年,皇宫贵族便将阿拉伯树胶、明胶、蜂蜡、蛋清以及捣碎的花瓣混合在一起,用来涂指甲——所以说,在这片土地上一下子出现了两个针对指甲革命性的新项目亦合情合理。

北京艺术家叶甫纳的“指甲计划”是一个将指甲视作展览空间的持续性平台,公开邀请艺术家和普通人提交“策展”方案。这一项目不仅在线上社群中蔓延开来,同时也在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等机构、博览会上展出了超过100个投稿方案。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实施方案大多形成了实体——茶杯玩偶、植物模型、哭泣的眼球甚至羽毛等微型物件都被用在难以操作的美甲上。当然针对指甲作为展览平台还有更多微妙的参与方式,顾灵的方案中让手脚指甲异位,而虔凡则以行动向圣地亚哥·塞拉的《在6名受雇者身上文250厘米直线》致敬。

“指甲策展”中的另一合作对象“超宇美甲”,是在上海的一个使用增强现实技术实现美甲的品牌。超宇美甲是第一批走上市场的“智能可穿戴设备”,创始人西娅·麦·鲍曼是来自澳大利亚的艺术家和数码设计师,后转向时尚界创业。简单地说,他们的实体产品是一套印有斑马条纹或卡通图案的佩戴甲片。但通过其移动应用扫描特制的二维码,便能通过屏幕观看到在每一片指甲上扩增实境的三维画面。这些图像的可能性是无穷尽的,可以是舞动的独角兽、歌唱的流行明星还有你最好朋友的面孔。超宇也邀请了如新媒体艺术家苗颖来进行虚拟视效的设计。

此类项目正反映出美甲作为一种自我表达方式正在全球范围内的崛起,而且其市场利润极其丰厚(单单在美国,美甲业的年收益就有10亿美元)。这些项目强调了修饰指甲所含的对立性——借用最近《纽约时报》在美国各美甲沙龙举办的一次劳工工作条件博览会上的话来说,这是“负得起的奢侈”,而形容在经济滑坡时销量照样看涨情形的“口红效应”,如今也可以用在美甲上。指甲既微小,也能被放大,特别是当我们始终盯着被我们的手指所框住的智能手机屏幕的时候。它们指向了这个新时代的“名利之都”所固有的跨媒体本质——肉身的一部分几乎是立刻地归于了一张在社交媒体上共享的没有实体的数码图像。如批评家凯莉•多兰所指出的,指甲占据了“有机身体”和“无机工具”之间的一块阈限空间,尤其是我们的手指已经为了我们所操作的触摸屏而变成了手写笔。因此,美甲或许是体验身体与屏幕融合的一种不具胁迫性的方式。

文:高文雅 | Samantha Culp
翻译:潘丽